द्वितीयाध्याये प्रथमः पादः ।
dvitīyādhyāye prathamaḥ pādaḥ |
第二卷 第一章
स्मृत्यनवकाशदोषप्रसङ्ग इति चेन्नान्यस्मृत्यनवकाशदोषप्रसङ्गात् ॥२-१-१॥
smṛtyanavakāśadoṣaprasaṅga iti cennānyasmṛtyanavakāśadoṣaprasaṅgāt ||2-1-1||
2.1.1.如果认为(把梵作为万有的因)将产生(使记述数论派的)古传书①不能成立的过失，那就不(正确了)。因为(如果不把梵作为万有的因，)就将产生使其他的古传书②不能成立的过失。
①指《薄伽梵歌》等记述数论学说的典籍，不指数论本派的系统经典。
②指《摩奴法典》和《摩诃婆罗多》的其他部分等。
इतरेषां चानुपलब्धेः ॥२-१-२॥
itareṣāṃ cānupalabdheḥ ||2-1-2||
2.1.2.而且，(数论说的自性不能是万有的因，)因为(由自性生)其他(谛的说法在吠陀等中)见不到。
एतेन योगः प्रत्युक्तः ॥२-१-३॥
etena yogaḥ pratyuktaḥ ||2-1-3||
2.1.3.根据这些①，(有关)瑜伽派的古传书(的议论也就)得到了驳斥。
①指根据上述对有关数论古传书的议论的驳斥。
न विलक्षणत्वादस्य तथात्वं च शब्दात् ॥२-१-४॥
na vilakṣaṇatvādasya tathātvaṃ ca śabdāt ||2-1-4||
2.1.4.(反对派认为：梵)不是(万有的因)，因为(梵与)这(万有)在本质上不同。而且，这(一事实即便)根据吠陀(也可得知)。
अभिमानिव्यपदेशस्तु विशेषानुगतिभ्याम् ॥२-१-५॥
abhimānivyapadeśastu viśeṣānugatibhyām ||2-1-5||
2.1.5.(反对派认为：圣典中的“地说”等言词①实际是)指支配(地等的神格)，因为(精神性的东西与非精神性的东西②)有区别。(而且，神格)依(存于物质性的东西)。
① 参见《鹧鸪氏本集》5.6.2。
②指物质性的感官及元素。
दृश्यते तु ॥२-१-६॥
dṛśyate tu ||2-1-6||
2.1.6.然而，(物质性的东西产生于意识性的东西)是可见的。
〖那种由于(觉得)宇宙的特性有差别就认为宇宙不以梵为质料因的观点是完全不正确的。因为从人这一众所周知的意识性存在产生出头发、指甲等性质不同的东西……，这是一般的经验。〗
असदिति चेन्न प्रतिषेधमात्रत्वात् ॥२-१-७॥
asaditi cenna pratiṣedhamātratvāt ||2-1-7||
2.1.7.如果认为(结果在产生前)是不存在的，那就不(正确了)，因为那仅是(一种无否定对象的)否定。
अपीतौ तद्वत्प्रसङ्गादसमञ्जसम् ॥२-१-८॥
apītau tadvatprasaṅgādasamañjasam ||2-1-8||
2.1.8.(反对派认为：)当(现象世界)解体时，(作为因的梵将)沾上(作为果的世界的不净等)那样的(性质)。因此，(认为梵是根本因的观点)是不合理的。
न तु दृष्टान्तभावात् ॥२-१-९॥
na tu dṛṣṭāntabhāvāt ||2-1-9||
2.1.9.然而，(这种说法)不(正确)，因为存在着(支持梵为根本因的)例证。
〖有些例证表明：尽管结果归并入它们的原因，但却不以其自己的特性污染后者。如盘子等产物由物质性的地构成，在它们(盘子等)分别存在时，具有高、中、平的特点。但当它们再并入其原初的实体时，它们并不把其特性传输过去。(此外，)当由金子构成的项链等那样的产物回归成金子时，亦不把其特性带回去。〗
स्वपक्षदोषाच्च ॥२-१-१०॥
svapakṣadoṣācca ||2-1-10||
2.1.10.而且还因为(这种)说法自身(存在)谬误。
तर्काप्रतिष्ठानादप्यन्यथानुमेयमिति चेदेवमप्यविमोक्षप्रसङ्गः ॥२-१-११॥
tarkāpratiṣṭhānādapyanyathānumeyamiti cedevamapyavimokṣaprasaṅgaḥ ||2-1-11||
2.1.11.如果(反对派)认为：虽然(他们的)推论无说服力，但(仍应)以另外的方式(进行论证)，那么，即便如此，(反对派也)摆脱不了谬误。
〖(反对派)认为：“我们应以某种其他方式来推论，这样，谬误就可能不出现了。不能断然地断言不会有任何有说服力的推论，因为甚至这推论的无说服力也是由推论自身确立的。……”
对此，我们(吠檀多派)认为：“即便如此，(反对派)也摆脱不了谬误。”尽管推论在某些场合被看到有确定性，但在这里，却不能摆脱是谬误的指责。因为这一涉及宇宙原因之实在及导致解脱目的的极为庄重的论题，如果没有吠陀的帮助，甚至就不能被猜测到。我们说，它不能被感觉认知，因为它没有形态等，它不能被推理等认知，因为它没有推理等的根据。〗
एतेन शिष्टापरिग्रहा अपि व्याख्याताः ॥२-१-१२॥
etena śiṣṭāparigrahā api vyākhyātāḥ ||2-1-12||
2.1.12.由此，不为学者①所接受的(其他学说)亦得到解释。
①指吠檀多派的学者。
भोक्त्रापत्तेरविभागश्चेत्स्याल्लोकवत् ॥२-१-१३॥
bhoktrāpatteravibhāgaścetsyāllokavat ||2-1-13||
2.1.13.如果(反对派认为被经验对象)变为经验者将使(二者的)区别不存在，(我们的回答是：这种区别还)将存在，正如(在)世间(所看到的)那样。
〖(反对派认为：)把梵作为质料因是不合适的，因为那将导致对经验者和被经验物之间的人所共知的区别的否定。
(吠檀多派认为：)这种区别还将存在，正如在世间(所看到的)那样：……尽管泡沫、细浪等是海的变化并与作为水的海无不同，但它们彼此并不失去个性。再有，尽管它们彼此不失去个性，从是海的角度看，则绝无差别。与此情形类似，经验者和被经验物绝不彼此同一，(但)它们又与最高梵无差别。〗
तदनन्यत्वमारम्भणशब्दादिभ्यः ॥२-१-१४॥
tadananyatvamārambhaṇaśabdādibhyaḥ ||2-1-14||
2.1.14.那(因与果间)无差别，因为(圣典)提及了产生等①。
①参见《歌者奥义书》6.1.4；6.4.1。
भावे चोपलब्धेः ॥२-१-१५॥
bhāve copalabdheḥ ||2-1-15||
2.1.15.(因与果无差别，)还因为当(因)存在时，(果可被)感知。
〖例如，当泥土存在时，罐可被感知，当线存在时，布可被感知。〗
〖罗摩努阇注①：迦那陀派作了如下论述：果与因无差别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果与因是不同观念的对象，分别以线与布或泥土与罐子为对象的诸观念明显不同。名称不同是第二个论据，无人称线为布，也无人称布为线。第三个论据是(因生出的)果有差别……。第四是时间不同，因在前，果在后。第五是形式不同，因具有(泥)块的形状，而果(罐)则呈一种有宽大基础的腹状。……第六是数量不同，线有多根，而布则仅为一块。第七是(如果因果同一)，那么(果的)作者的活动就无意义了。〗
①《东方圣书》48卷中罗摩努阇此段注释之上所列的《梵经》本文(英译)与我们此处所依据的商羯罗的所注的《梵经》本文(梵本)2.1.14内容相近。
सत्त्वाच्चावरस्य ॥२-१-१६॥
sattvāccāvarasya ||2-1-16||
2.1.16.(因与果无差别，)还因为(作为)在后之(物的果已)存在(于因之中)。
असद्व्यपदेशान्नेति चेन्न धर्मान्तरेण वाक्यशेषात् ॥२-१-१७॥
asadvyapadeśānneti cenna dharmāntareṇa vākyaśeṣāt ||2-1-17||
2.1.17.如果由于(奥义书中)提及了非存在就说(果产生前是不存在的)，那就不对了。因为从补充的圣句①中(得知，奥义书中的那些话是)基于特性的差别(而言的)。
〖在世上，当事物通过名色表现自己时它就被称为存在。……而在通过名色演化之前，宇宙被称为非存在。〗
①参见《歌者奥义书》3.19.1；《鹧鸪氏奥义书》2.1.1。
युक्तेः शब्दान्तराच्च ॥२-१-१८॥
yukteḥ śabdāntarācca ||2-1-18||
2.1.18.(果在被因产生之前就存在的观点)及果与因无差别的观点还基于推论和其他(奥义书中的)文句①。
〖摩陀婆注：无知者认为世界是不真实的，因为他们确实不了解主宰者哈里至上的力量。这主宰者智慧无边，创造了这种真实存在的世界。〗
①参见《歌者奥义书》6.2.1。
पटवच्च ॥२-१-१९॥
paṭavacca ||2-1-19||
2.1.19.(果与因无差别。这)就如同(在)布的(情形中)一样。
〖布等这样的被造物(果)，只要还潜存于它们的因——线中，就不会显现出来，……果与因无差别。〗
यथा च प्राणादि ॥२-१-२०॥
yathā ca prāṇādi ||2-1-20||
2.1.20.(因与果无差别，这)也如同(在)气息等的(情形中)一样。
〖气息的各种形式尽管彼此相区别，但(这些形式)却与气息自身无不同，因为它们同样具有气的性质。与此类似，因与果无差别。〗
इतरव्यपदेशाद्धिताकरणादिदोषप्रसक्तिः ॥२-१-२१॥
itaravyapadeśāddhitākaraṇādidoṣaprasaktiḥ ||2-1-21||
2.1.21.(反对派认为：)由于(圣典)提及了(梵与)另外的(个我同一)，因此，将会产生(梵)不作有益于自己之事等的缺陷。
〖反对派认为：奥义书提到了另外的(即个我)与梵同一，……(然而)，没有人为他自己建立一个牢房并钻进去，……没有一个绝对圣洁之人会将这极端不圣洁的身体作为自身。……到某种意识实体中去追溯世界行程的理论是站不住脚的。〗
अधिकं तु भेदनिर्देशात् ॥२-१-२२॥
adhikaṃ tu bhedanirdeśāt ||2-1-22||
2.1.22.然而，(梵是)超越(个我)的，因为(圣典中)提及了(二者间的)差别①。
① 参见《歌者奥义书》4.3.35。
अश्मादिवच्च तदनुपपत्तिः ॥२-१-२३॥
aśmādivacca tadanupapattiḥ ||2-1-23||
2.1.23.而且，犹如在石头等(的情形中)那样，(反对派的)那种(观点)是不能成立的。
〖在世界上，我们看到，尽管石头具有由地构成的共同特性，但它们间却也存在巨大差别。一些珍宝，如钻石，……另一些是中等价值的，如水晶等，还有一些则是无价值的用来打狗的石头……。因此，甚至对于不二的梵来说，也可以具有差别，即具有成为个我与成为(最高)神的差别，……反对派所想象的缺陷是不能成立的。〗
उपसंहारदर्शनान्नेति चेन्न क्षीरवद्धि ॥२-१-२४॥
upasaṃhāradarśanānneti cenna kṣīravaddhi ||2-1-24||
2.1.24.如果由于(在日常生活中)见到(物质要素)汇集起来(形成物体而)认为(梵)不是(根本因)，那就不(正确了)，因为如同奶(可以变成奶酪)一样，(梵自身亦可展开)。
देवादिवदपि लोके ॥२-१-२५॥
devādivadapi loke ||2-1-25||
2.1.25.而且，(梵创造时无需外部的帮助，)就如同神等在世上(进行创造)一样。
कृत्स्नप्रसक्तिर्निरवयवत्वशब्दकोपो वा ॥२-१-२६॥
kṛtsnaprasaktirniravayavatvaśabdakopo vā ||2-1-26||
2.1.26.(反对派认为：如果梵转变为世界，那将会)产生(这样的情形，即：或者梵)整体地(转变)，或者(梵部分地转变，而这又与圣典关于梵)无部分的论述相矛盾。(因此，梵不是世界的因。)
श्रुतेस्तु शब्दमूलत्वात् ॥२-१-२७॥
śrutestu śabdamūlatvāt ||2-1-27||
2.1.27.然而(，梵是世界的因)，因为(我们的理论是)圣典所言，(以圣典为)根本。
आत्मनि चैवं विचित्राश्च हि ॥२-१-२८॥
ātmani caivaṃ vicitrāśca hi ||2-1-28||
2.1.28.(梵是世界的因，)因为各种(创造)同样(可)在个我中(出现)，而且(也可在神等中出现)。
〖在奥义书中，我们读到，各种创造(可)在同一个我的梦境中出现，而(个我)又不改变任何性质①。……在世上同样可以看到，在神的那种场合中，……大象等的各种创造可不毁灭(神等的)特性而出现。与此类似，在同一梵中，可以有不破坏梵之本性的各种创造。〗
①参见《广林奥义书》4.3.10。
स्वपक्षदोषाच्च ॥२-१-२९॥
svapakṣadoṣācca ||2-1-29||
2.1.29.(梵是世界的因，)还因为(反对派)自己的观点(也有)缺陷。
〖其他(派别)亦有同样的缺陷……。(如数论派认为)自性是无部分、无限制、无特性的等，(但却)成为被创造物的因，而这被创造物则是合成的、有限的等等。〗
सर्वोपेता च तद्दर्शनात् ॥२-१-३०॥
sarvopetā ca taddarśanāt ||2-1-30||
2.1.30.而且，(最高神)具有一切(力量)，因为此为圣典所示①。
①参见《歌者奥义书》3.14.4。
विकरणत्वान्नेति चेत्तदुक्तम् ॥२-१-३१॥
vikaraṇatvānneti cettaduktam ||2-1-31||
2.1.31.如果由于(梵)无身体器官而认为(梵)无(创造世界的能力，我们对)此(的驳斥在前面)已述①。
①参见《梵经》2.1.27。
न प्रयोजनवत्त्वात् ॥२-१-३२॥
na prayojanavattvāt ||2-1-32||
2.1.32.(反对派认为：梵)不是(因)，因为(创造活动要)有目的。(而梵被认为达到了一切目的，梵那里没有创造的目的)。
लोकवत्तु लीलाकैवल्यम् ॥२-१-३३॥
lokavattu līlākaivalyam ||2-1-33||
2.1.33.然而，(梵的创造活动)仅是游戏，就如同在世间(所看到的游戏)一样。(因此，这种创造无特定的目的。)
वैषम्यनैर्घृण्ये न सापेक्षत्वात्तथा हि दर्शयति ॥२-१-३४॥
vaiṣamyanairghṛṇye na sāpekṣatvāttathā hi darśayati ||2-1-34||
2.1.34.不(能指责最高神)不公平与残忍，因为(他)考虑了(个我的善业和恶业。圣典中就是)这样表明的①。
①参见《广林奥义书》3.2.13；4.4.5。
न कर्माविभागादिति चेन्नानादित्वाद् ॥२-१-३५॥
na karmāvibhāgāditi cennānāditvād ||2-1-35||
2.1.35.如果认为(最高神)不(可能考虑个我的善业和恶业，因为在创造之初还)无业的区别，那就不(正确了)，因为(业的连续，即轮回)是无开端的。
उपपद्यते चाप्युपलभ्यते च ॥२-१-३६॥
upapadyate cāpyupalabhyate ca ||2-1-36||
2.1.36.而且(说轮回无开端是)正当的，(这在圣典中)可见到①。
① 参见《薄伽梵歌》15.3。
सर्वधर्मोपपत्तेश्च ॥२-१-३७॥
sarvadharmopapatteśca ||2-1-37||
2.1.37.此外，(世界根本因应有之)一切属性都出现在(梵之中)，因此(，梵是世界之根本因)。